深夜,你说ldquo宝贝儿,让我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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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抱抱我好吗?”

你问:“你是谁?

我说:“我是你的主人。”

你说:“真不爽,你不是,我另有主人,主宰你悲忧喜乐的那一个”,你负气的,“你记性不好,你近来记性一直很差。”你说,“你怎么了?”

我说:“我怎么了?我真是你的主人啊。”

你说:“是吗?”你诡媚地冷笑,你说:“你还记得我是谁?”

我说:“记得,你是我的影子。我现在只剩下你这一个忠实的友了。”

你撇撇嘴:“我不信,你记性不好,你得了健忘症了,你昨天又一夜没睡。”

我说:“是的,你抱抱我。”

旭日的光把你拖出好远,你退了一步又一步,你眼里的凄凉和酸楚让我怜悯,你说,你一字一顿地说:“你从不需要我的温暖,你把手放在心跳的位置,静下来,宝贝,你忘了吗?”

“忘记什么?”我说,“我很需要你的安慰。”

你的笑僵在脸上,你幽幽地叹口气:“你看,昨夜的窗口可以作证,昨夜的星星可以作证,窗外那棵榕花树可以作证,真可谓为谁风露立中宵,你为谁?你从不体谅我的落寞寒冷,你狠心地拖着我踱来踱去,你真的需要我的怀抱吗?”

我笑得很苦,我的声音理屈地微弱而颤抖:“我没有别人啊,我只有你。我……你抱抱我就好。”

你厌倦了看我的泪,别过脸去,哼了一声:“别说无稽的话,你把心交出去,然后寻求我的温柔,不觉得过分吗?我生而不幸为了你的影子,但我不知哪一刻你是把我做了替身,我不要。”

“连你也要弃了我吗?我只是不由自主的想念,你不了解吗?你原谅我的情不自禁”,我陪笑,“我以后好好疼你”,我讨好,“你只要抱抱我就好”,我舔着脸凑近了看你。

“你赖皮,你一直赖皮”,你嗔怪着终于转过身,向我伸出手臂,你说:“你终于肯把心思稍稍放一点在我身上了,我是爱你的,你知道吗?”

“是,你是爱我的,我一直知道,在这个世上爱我的人不多,你是,你永远是最忠实的那一个”,我激动地抱紧你,希望从你单薄的身体里尽量多的榨取些深情,“我爱你,我也爱你”,我如泣如诉。

你猛地推开我。我没有防备,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你撒谎”,你生气地,忍无可忍地对着我吼:“你怎会爱我,你的每一个字都是为他滴的血,你的每一滴泪都是为他惹的怨,你笔端的含蓄,你案头的花香,甚而你的呼吸里都是我熟悉的他的味道,他是谁?”

面对你咄咄的质问我瑟瑟无言,我知道瞒不过你的精明和细心的妒意,我坦白:“我爱上了一个不能爱的人。”我满眼的委屈,楚楚可怜地望向你。

你托着我的腮细细地端详我的思想,我说:“你在看什么?”你说:“我要看一看你为什么如此痴心妄想,你记不得他的话了吗?他只是天边的那弯月,他只是海棠花前的那只蝶,他只是落在你窗外合欢树上的那只鸟,而且是不知道姓名的鸟,我的傻瓜,你真的是得了健忘症了吗?你还记得我是谁?我是谁?”你逼向我,忍着怒火认真地问,“我不开玩笑,回答我。”你的凝视让我喘不过气来。

“我知道你,当然,我是你的主人,你是我的影子。”

“那么,他是谁?让你不眠不休,彻夜为他风露立中宵的那个他,是谁?”

我崩溃:“你别问,别问,好吗?抱抱我,抱紧我,我冷。”

你抱着我,轻轻的,柔柔的,你悄声说:“我爱你。”

我再不敢说我也爱,我怕连你的怀抱也成为妄念和奢望,我怯怯地恳求:“你能吻我吗?”

你放松我,盯住我的慌张。你幽幽地说,眼睛里的幽怨能滴出水来:“我是你的影子,我不是他的影子。睁大眼睛看看好吗?宝贝!看清楚我,看清楚自己,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确定要我的吻吗?你确定是我,不是他?我不是他,我不是他的影子,我是你的影子,亲爱的。”

“是吗?你只是我的影子吗?”我摇摇头,“我昨晚又一夜没睡,我可能真是得了健忘症了”。“对不起”,我说,“我眼前一片模糊,我看不清楚。”

你说:“宝贝,让我抱抱你吧,你流泪了。不哭,不哭,亲爱的,让我吻你吧,我现在是他,我可以是他,我可以是他的影子,只要你是好好儿的,我们都好好儿的,好吗?”

我摇头,拼命摇头,摇得满脸泪,“你不是他,你不是,你一直不是,你从来都不是,你不可能是,谁也不是!抱我吧,抱紧我,请你……请你……”

……

彩儿

思念,是一种很玄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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