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桥与鹊桥是爱情还是救赎,是欲望还是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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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伤心处有断桥与鹊桥。牛郎与织女会于天上的桥,梦想中却是欲望与生殖传播的故事。董郎失去了女人却念念不忘送子天庭,于是儿子便成了人生代际关系的桥。白娘子始初不相会于断桥,妖怪自她神仙一般的潇洒。可永镇雷锋塔后,儿子便成了人生天地间的另一座桥,不然为什么会有状元祭塔。

是爱情,还是救赎。是欲望还是命运,桥承担了多种阐释的语义幻象。欧洲的塞纳河咏叹着千古爱情的梦幻。于是米拉波桥便成为一种象征。阿波利奈尔的绝妙是把桥的固体与流水波逝构成一种辩证关系,许多东西流逝了但一种情感上的怀旧依旧存在。

它们构成了一种矛盾,一种失落,一种不可挽回的感叹,物在人亡表明空间不可移动的性质,桥是情感的一个顽固堡垒,这是空余的,空间中的空间,时间在这些空间流逝了。人没了古今中外都如此,表明了时间残酷的本质,而空间却如此固执地记录着这些心理沉积的意象,谁来为我对着流水梳妆,谁又是我未来的新娘新郎呢。

桥于是变成大地,海洋,天空中无限欲望的书写。每个人都有许多关于桥的经验与记忆。我60年代登上湘江大桥,记忆最深的是它跨过了桔子洲头,一段陆地岛屿竟然在桥下。还有那珍藏在桥两边如火如荼的合欢树,散发火绒的花香。

70年代我看武汉长江大桥是如此让我惊骇,那么庞大,一个永远置身江流之上的神话,长江黄河的大桥只能是黑暗中的一个梦。没想到杭州湾的跨海大桥跃居了世界第一,有70多里路长。我的童年在洞庭湖的西北连着长江,桃花山,然后我出行到岳阳,这段路程沿着洞庭湖的最北端行走至岳阳楼,多不到百里之遥,这个距离便是杭州湾大桥的长度,也就是说,在洞庭湖北岸架了一个沿湖出走的桥,这是一个我今天也很难相信的事实。

年我从绍兴去普陀山,从宁波上舟山用船运汽车,中转了一天黄昏才去寺庙朝拜,如今却有跨海大桥把他连通了。使一种宗教也不能孤悬海外,大约只有神仙佛祖才不喜欢这种归宿。年我应约去贵州遵义,参加崇遵高速路桥的贯通仪式,它让我稀嘘不已,感叹如梦。我大学毕业在遵义呆了三年,走那弯弯曲曲的山路,居住于大山之巅,晨跑或暮游看着那些万丈深的山谷便感叹人生不测。

那时我不到30岁。可是我再游故地却是50岁了。在贵州的北部山里顺着路桥行进,那是一种不可想象的历险,幽深的隧洞是无尽的长廊,那些两山之间跨越的大桥,确确实实在云中穿行,和坐飞机没什么两样,我在遵义呆了几年,居然是我重返旧地时才能看的娄山关,海龙园。在崇山峻岭中想念我青年时期的一些女友,她们星云飘散于黔北地区,那次从乌江大桥过,企图能寻觅她们的芳踪,居然连一个人都没看见。

在返回贵阳的火车上遇到一个姑娘长得和胡世茹一模一样,弄得我不敢和她说一句话但却凝视了一路。这让我知道,人生的桥时时处处都会断的。路,永远期待的是前方,前方是什么?谁能明白!它仅仅是你心中的一羽朦胧的希望。

事物只有存在过,你又经历走过之后才明白古代俗语是那样通透精辟:桥归桥,路归路。路和桥是生命的两面,而本性却绝对一致,在日常生活中没人能把路桥绝对分清,只有到某种功能消耗殆尽以后,人们才明白它的特殊含义。

可是人却变成了白发老翁和佝偻大娘。细想一想,路似乎和生命并无关系,它是一种承载关系,路指向一切事物的踪迹,它不是个体生命的独存,路本身也是自己的生命。生命,生命呢?它的踪迹在时空中走一条无形的路,不为形体所规定,生命展示独自的流向,舟山之路,海洋之路,乌江之路,三峡之路,它们在蜿蜒伸展时,谁也不知道生命的归属。

糟了,当我停在六朝古都的时候,生命又向新的方向迁延,那又是一段弯弯曲曲的路。我这时有了一点新的开悟:桥成为了路的贵人。生命以路的形式表达会有许多坎坎坷坷,我和好朋友陈锟都有许多感慨,他今天依附新的桥梁,启一条自己的路,我则早于他把路修到河南大学了。止于今,我还没看清谁是我们命中的贵人。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在《山花》何锐一定是我命中的贵人。日常生活中人也变成了路与桥,因为它是生命形态的另一种暗示。路有时候极为单纯,今天修路取其中轴线,以直行为尚。于是路变成了人的理想。拐弯是不得已的转向,它是一种对目的地的迂回,我们之所以书写路,是它有更深刻的寓意,路的起伏跌宕,弯曲回环都是不得已为之,正好是这种不得已使路真正具有了丰富性。

路是在危险中潜行,桥会把生命的高度拱起,不小心也会抛入幽深的底谷,警惕啊,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生命成为路的附庸。路的要害在于切断,连接成为目标的必然,这时桥便可视为路的根本,这样看来路那么牛逼也还是有所依附。

路的变化是呈几何级数的,它在世界万事万物中潜伏,而又变幻无穷,此乃事物之规律,其间的奥妙最好从桥去破译。路与桥都太娇贵了,特别是茫茫的海上,需要我们用生命去呵护。否则桥只是风雨洗涮后的一个路标,路则是泥土埋葬后的骸骨,我们努力追寻,谁也没看到路桥堵塞行进历史端点的史前期,自然之路与自然之桥何在?可见路与桥都是人类目的的结果,是行为的制作。

制作,表明了桥与路可以区分为古典与现代。只有现代性的路桥是反自然的。制作,相信一种发展观,把路与桥构成一种繁复的技术,在发扬光大中让人叹为观止。你怎么能想象到欧洲有一种空中滚动式的桥,再会攀爬的猴儿也不敢在数千米高度的高架桥上腾挪。今天制作又成了路桥的坟墓,铁的逻辑:一切制作终将必须毁于自然。这里隐含的定律是,自然是绝不可以制作的。

制作是路桥的悲剧,可当今之世,路桥又必须制作,一切社会发展踪迹,用现代性尺度考量它所有的秘密都刻录在路基与桥墩之上,所谓的路面一切痕迹都被脚印给踩碎了。今天有许多桥之路是没有脚印的,那是一种没有语言的桥,并不供人行走,因为它要说的话语全部被车轮带走了。根基才是真正的社会与事物的桥梁。

可代价却是无数人的血与汗铺垫起来的,青春在路桥的下面涌动热情与鲜血。男人是女人的桥,女人是男人的路。桥提供女人的高度,路提供男人的基础。基础不好一辈子一事无成,高度太显著有坠落的危险。男桥女路也要有一个最佳拍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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