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未了丨散文又见老槭树,诵读李慧齐鲁壹

又见老槭树作者/李玲诵读/李慧十年不见,多么遥远,遥远得像星星和月亮的距离,像孩子离开母亲时心心相牵的距离。如果说我离开老槭树已十年之遥,实在是有点矫情,因为在老槭树迎来送往的人流中,不失我来去匆匆的身影。可我匆匆而又日渐老迈的步履,竟未曾留在大树之下,我更未曾为大树驻足片刻。大概,是我忘了这两棵树了。岁月流逝,盛情减损,心境再不如当年那般温暖如春,虽然每日在行进的路上都有朝阳相迎、夕阳相送。一个秋高气爽的清晨,在刚刚竣工的崭新的教学楼前,我又见到了曾在我心灵的土地上枝繁叶茂的两棵老槭树。在大树扑进我眼帘的一刹那,我的心海绿波荡漾,几近决堤。老槭树,十年了,我都没怎么去好好看看你,不知你承受了多少旭阳暖日、雨露甘霖,也不知你经历了多少凄风苦雨、寒雪冷霜。但我知道,你不管经历什么,你依然以最自然的生命姿态踞于大地之上、天地之间。记得两年前吧,学校进行校舍改造。原本在前后护佑着你的两座斑驳的教学楼即将拆除。我担心你的命运,不知道你是会被拦腰砍伐,还是移往别处。忽然一天,鬼使神差,我竟那么想走向你,走近你。于是,我见到你的那一刻,我释然了。我看到工人们正在挖坑移树,而学校领导老师都在现场忙碌着。此时此刻,你像被供奉的神灵,而场景竟像是盛大的仪式。此情此景,使我心意融融。我想,无论是教育者还是被教育者,都应心存敬畏,即使是宇宙间最微小的生命,都应虔诚以对,因为大自然奉献给孩子的一切,都是弥足珍贵的,会滋养人的一生。在校园并不宽阔的路上,参天白杨依然伟岸挺立,法桐依然繁盛,而槭树不远处的长廊,挂满了藤萝,可以想见,秋天一到,藤萝还会如紫云瀑布似的倾泻于石阶之上。教学楼前后又新植出几小片青竹,青青翠竹,节节攀升,枝枝向上。面对这些花草树木,老槭树依然如长者,笑看绿肥红硕,笑看孩子们在它华盖般的树冠下嬉戏玩闹。两棵树,对于孩子的成长,对于一个学校的意义究竟有多大,我不知道,我也不敢说。可我知道,我曾有一个粉色的梦,这个如诗如画的梦和一棵树有关。三十多年前,我就读于由古城墙半包围着的一所学校,古城墙上长满了高高矮矮的松树、槐树和灌木丛。每每读到鲁迅先生的“百草园”,我就会想起我读书的乐园。当年我们学校的办公楼(也许是俄式平房)前,有一株极大的合欢树,夏天一到,合欢便盛开着满树的粉花,妩媚而绚烂。偶尔有微雨飘落,树下便幻化成一片粉色的花毯。由此我认定,我青春的梦是酣畅的粉,是合欢花浸染的,以至于活过这半辈子了,从不爱在晦暗中生活。又见老槭树竟过了十年。时光催人老,心里不免生出些许苍凉。开学伊始,教学楼里挂满了宣传照片,我饶有兴致地一路看过去,心中颇有感慨。这一帧帧照片勾起我太多的记忆,让我想起那些可亲可敬的前辈。犹记得,金秋艺术节的舞台上,年过五旬的于老师,风度翩翩,“指挥”若定;犹记得,《临沂一中校歌》的词作者赵老师,才华横溢,温和敦厚;犹记得,朴实敬业的王老师为学生准备的早餐粥,五谷芬芳;犹记得,儒雅的徐老师,淡泊如菊;犹记得,秋风乍起的傍晚,张老师慈父般语重心长的劝导;犹记得,我们的杨校长,稳健的步伐,爽朗的笑声,长者风范,智者风度。那么多给过曾经年轻的我们关爱和呵护的前辈,我无法用“谢”字言说,一个“谢”字太轻太轻了。转瞬之间,我竟也如他们当年一般老了。想到他们,我又想起老槭树。老槭树啊,你见证了他们对事业的执着与追求,见证了他们的宽厚与仁爱,更见证了他们的奉献与功绩。他们如你一般,以仁者的善意、长者的宽容、智者的聪慧,庇佑着这方热土和这方热土上的人们。十年前,我写《老槭树》,每个句子都是用挚爱书写的轻快跳跃的音符,而如今,再写老槭树,感觉笔端流出的每个字都是沉甸甸的,笼罩着浅浅的忧伤。是源于岁月的沉淀,还是风雨打湿了梦想?真的,老槭树,我不能像你一样,春天爆芽绽绿,而夏天依然繁盛,秋天则挂满一树的火红。我再也回不去我的春天和夏天,甚至已身在深秋,却没有收获田野的金黄。也许,我只能像冬天的你,只留下黝黑皲裂的枝干,只留下满树的沧桑。可我又还得像你,像我那些可亲可敬的前辈,根深埋在地下,呈现出生命固有的生机和力量。十年不见,星星和月亮的距离并不遥远,孩子和母亲的距离也不遥远。祝福你,老槭树!(年9月)李玲(女),山东临沂第一中学语文高级教师。从教三十余年,笔耕不辍,坚信“淡淡的日子,收集起来,就是浓浓的岁月”。李慧(女),播名嘉禾,主任播音员,从事播音主持编导工作20余年,专业纯熟精良,作品多次获得国家及省级奖项。坚守“学会倾听,秉持操守,忠于良知,择善而从”。壹点号真言贞语找记者、求报道、求帮助,各大应用市场下载“齐鲁壹点”APP或搜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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