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是一种味道
文∕一笑东方
秋天是一种味道。
桂子的香味已然漂浮在大街小巷，乡野的小路上更是芬芳馥郁。杭城的满陇桂雨是赏桂花最佳的地方，但是过于刻意，反而失却了自然的兴致。桂花之外，就是我喜欢的无患子（栾树）开花了，学校旁的墩祥街上，一路的无患子开花，金灿灿的花朵，风一吹，花儿落了一地，灿烂了一路，花落结果，果实外是一层粉红的羽翼，像极了梦幻般的青春。在我心里，八月过后，江南似乎会迎来一个春天般的气候，暑气渐渐消隐，青草反绿，各色的花朵会开放，栾树好似迎春花，紫薇也会在路旁着意热闹起来，更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小花装点在你家门口，看着让人生怜。合欢树的花朵如羽扇一样在树梢张开，也有青春的感觉，一阵风吹过，感觉出凉意，秋风十里不如你的诗句也就这样被我改写了。
我忽然在想十一年前秋天是怎样的一种味道？那时的我爱一个人在杭城的山山水水间漫步，树树皆秋色，山山唯落晖。这样的景色，我已然司空见惯。我在山道上走着，多么希望遇上一位素雅美丽的姑娘，她有瀑布一样的长发，高挺的鼻梁，大海一样的目光，秀颀的身段，和我一样在山林间徘徊。但是，遇见了，我却默默看她远行，直到看不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山林中。这样的感觉像极了戴望舒的《雨巷》，那时候，秋天的味道，是孤独的悠闲的略显苦涩的。以为就这样一个人背着书包走过山间，走过山林，行走人间，直到老之将至……（包里装着我当下最爱看的书，有一个软抄本，一支黑色水笔，一个水杯，一把伞）
然而一个人终究不能如此，终究要走向成熟。从一个男子，成为一个丈夫，成为一个父亲。这些都是人生应该经历的，不然人类何以延续，何以把爱延续。我没有权利反对那些独身主义，不过设若世界上的人都如此，世界将会多么无趣呀，也许我老了，正如别人眼中的秋天一样。（即便没有婚姻，没有妻子，我想一个人到了年龄仍会成为“父亲”，如金岳霖先生对待林徽因的孩子们，木心先生对待陈丹青等人，因为人到了一定的年龄，不管你接不结婚，你都是一个父亲了，一个母亲了。）而我眼中的秋天仍然充满着一种生机，当我在晚餐之后，陪着娇妻爱女在溪边散步的时候，我感受到美好，世间的纷扰，已然随风而逝，世间万事皆可原谅，虽然不知从何处原谅。
秋天是一种味道。是一种豪华落尽见真淳的味道，是一种看透了风景，陪着妻儿看细水长流的味道，是一种饮过琼浆玉酿来一杯清茶的味道，秋天的味道——不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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