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生活原创散文大赛67韩丽丽门口有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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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来生,我要做一棵树,站成永恒。----题记

我出生在鲁中山区一个群山环绕的小山村,偏僻,安宁,人均耕地只有三四分,一个四口之家加起来也就一亩来地,但这丝毫不影响世世代代在这里耕耘的人们爱着这片土地。人们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耕耘,收获,一日日重复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快乐而知足。

村里有很多个姓氏,像李、王、韩、花、亓等,平时大家都是自己过自己的,邻里之间看着都很亲近,也只有过年过节或者有红白事的时候才能分出来谁到底跟谁是一家,我们家族作为村里较有影响力的家族之一,据说是祖辈出过秀才当过官,后辈们出了村里第一个大学生,这几年考上大学人数一直在村里名列榜首,是名副其实的“书香门第”。村里家家户户的大门上都有不同的牌匾,有的是“家和万事兴”,有的是“江山如此多娇”,还有的是“忠厚传家”,这更像是一种家族文化的传承。我们家的大门拆了好几次,唯一不变的就是那副牌匾。

爸爸是出了名的老实人,早些年的时候家里困难,上到初中就辍学了,四处打工贴补家用。爸爸的文笔很好,上学的时候作文就经常作为范文,后来他还经常写一些随笔,有些还在早期的《泰安日报》上发表过。也许是吃了没文化的苦,他很重视教育,他觉得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上学没上够,他扛过麻包,下过煤矿,倒过铁水,身上的疤一块连着一块,却从来没跟我们抱怨过半分。他最大的希望就是我和弟弟能够好好读书,有朝一日考上大学,找份好工作,不像他那样辛苦劳碌一辈子。也许是因为心中的这个执念,他在早年间盖房选址的时候,就把房子选在了学校旁边。那时候很多人还不理解,毕竟当时学校周围还是一片荒地,但是他坚持选在那里了。后来的事实证明,他是对的,这在现在的话就是名副其实的学区房,不过爸爸的脑子里断然是没有学区房的概念的。他只有个朴实的想法,那就是离得学校近对孩子学习肯定是有好处的。所幸的是,我跟弟弟还算争气,现在虽说不济,但至少有份稳定的工作,摆脱了父辈那种艰辛。

从记事的那时起,我就记得门口的这棵合欢树,每年盛夏都会准时开放,没人知道她到底有多少岁了,她不悲不喜,兀自在那里盛开着。学校里有个看门的大爷,我们都称他为校工,白天我爸妈都下地干活了,我还没到上学的年纪,闲着没事的时候就去跟他聊天,他话不多,基本上我们都是一问一答,他每天天不亮就起床,挑着挑子到山上的水井去挑水,那时候没有自来水,学生和老师喝的水全靠他自己一趟趟从山里挑回来。每天都能听到那吱吱扭扭的声音,那是扁担跟铁桶磨出来的声音,后来,这成了我的闹钟,一听到这个声音我就起床。他在学校对面还种着一大片果园,一到成熟的季节,他就用枝条编的筐子给我家送水果,一送就一大筐,什么桃子啊,苹果啊,山楂啊,应有尽有。在他闲暇时间,我就会跟在他屁股后面跟他聊天,用他的话说他也不知道这棵树到底有多大,只知道他年轻的时候这棵树就在这了,但是从她满身疙疙瘩瘩的树瘤也不难看出她的确已经经历了很多风霜。

都说大树底下好乘凉,门口的这棵合欢树是我家的一方宝地。娘是个热心的人,喜欢热闹,从地里干活回来,下好茶,就端到门口的合欢树下,招呼来来往往的叔叔大爷大娘婶子们喝茶,而我也能趁机从她那里讨要上几毛钱去小卖铺里买点糖豆豆,通常这种时候她是不会拒绝我的。然后,大人们在树荫下,谈天说地,说今年的天气,谈论今年的收成,我反正也听不懂,这个时候我就喜欢边吃着糖边拿个彩色的糖纸透过树荫向天空望,阳光被镀上一层彩色,那种感觉甚是美妙。低头看着太阳透过密密麻麻的树叶散落在地上形成的斑驳的树荫,细数各种奇形怪状、或明或暗的图案。偶尔还会拿几块石头堆起围墙,捉几只大蚂蚁放在里面看它们“绝地大逃亡”。但是我最喜欢的莫过于“荡秋千”了,在两树之间栓个绳子,中间放个小板凳,几分钟爸爸就能给我搞定一个简易秋千,也许女孩子都有这样一个秋千梦吧,我通常一玩就是一下午,乐不思蜀。

合欢花含苞未放的时候,里面的花是红色的,我喜欢摘几个花苞,然后一点点把它们挤出来,让它们开出深红色的花朵,现在想想觉得自己还挺残忍的。等到它绽放开来,她是粉红色的,像小女孩头上扎的纱巾,像少女的脸庞,怯生生地开着。她的叶子朝开夕闭,小时候的我一度曾认为她有魔力,每当我担心考试考不好的时候,每当我做了错事害怕被训的时候,我总是第一时间跑到树下待上半天,絮絮叨叨跟念咒似的跟她发一顿牢骚,令人惊讶的是,每次跟她说完就会转运,我一直觉得这是一棵神树。等到我上学了,这棵树还承担了另外一项职能——我的滑梯。我从小就很要强,很少迟到,但是有时候也偶尔会出现一点小状况。当时学校管理比较严格,过了点学校大门就关了。我着急哭着要去上学,爸爸被我逼的没办法,就把我一把托到合欢树上,我跟小猴似的双手抓住树杈呲溜一下就滑到树底,高高兴兴地上学去了,当我站在教室门口时,老师一脸惊讶,再到后来我把这个经验在小伙伴中间推广了之后,爬树的人越来越多,老师辛辛苦苦种的花也被踩得不成样子,于是痛下禁令——任何人不准爬树进入学校,后来就很少有人敢明目张胆的从上面溜下来上学了。

合欢花开的时候特别漂亮,在村里算是一道景观。学校院里也有几棵合欢树,应该都是同时期种的,每年花开的时候,就会看到三三两两的人在树下拍照,我最早的一张彩色照片就是在学校里以合欢树为背景拍的。据说当时是我一个人在学校门口玩,一个下乡来拍照的摄影师看到这景色实在是太漂亮了,非得给我拍张照片,于是就有了头戴两朵大红花,手叉腰拍照的经典画面,令人始料不及的是,等这个摄影师把这张照片贴在他的展示窗上后,竟然掀起了一阵拍同款的潮流,我穿的衣服也成了热门,隔三差五就会有人到我家借我当时拍照穿的衣服,虽然现在回头再看并不是那么时尚。

等着后来弟弟出生后,合欢树下又变成了他们男孩子的“竞技场”,什么“打宝”啊,弹珠啊,还有各种集卡片的游戏,几乎都是在这门口的树下完成的,而我也因为上了初中,学校离家较远,便开始了我的住校生涯,偶尔回家,也是来去匆匆。后来,我又上高中,大学,离家越来越远。我同她——门口的这棵合欢树,我幼时的伙伴也越来越远。

多年漂泊在外,我甚至一度忘记了她,忘记了童年时她曾经带给我的欢乐和美好。直到工作之后有一天打电话回家,娘说,门口的学校卖了,卖给个人了,村里的学生越来越少,现在好几个村联合建了个学校,都集中到一个楼上去了。我问,门口的那棵合欢树呢?娘说,那棵合欢树因为占着地基,有可能也要被伐掉。我顿时无语,一瞬间,眼泪决堤似的流了下来,我想起了童年时的点点滴滴,我也痛恨自己都来不及跟她告别。

等我再次回家,眼前的一切让我觉得陌生,学校那成片的教室不见了,门也改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栋栋崭新的楼房,原先种合欢树的地方也被挖土机推平了,就像她自始至终都不曾存在过。我看着看着,眼睛不自觉地湿润起来。娘似乎看出了我的心事,她装作若无其事地说,其实这样挺好的啊,之前有树遮着,总感觉不敞亮,现在感觉多好啊。她说着,背过脸去。

渐渐地,纷繁的事情让我终于把这段不愉快的往事淡忘。突然有一天,娘给我打电话,激动地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今天我在门口的小院里发现了一株小苗——合欢树的小苗,可能是砍那棵合欢树的时候落下的种子,我现在跟你爸爸把他垒起来了,免得被小羊吃掉。我会心地笑了,似乎又回到了那年夏天,看到了繁花似锦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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